(海外论坛·北京)2003年11月,我曾指出,我看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表明,有什么东西能够减少为美国的经常帐户赤字,即使自2002年初以后,美国的实际汇率已经净下跌了10%。通货膨胀和包含在长期利率中的通货膨胀贴水--这是一种货币疲软的典型症状--似乎被抑制了,大量国际储蓄流入美国变成美国的投资,却并没有对国际金融市场带来限制的扰乱。两年后,情况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我们的经常帐户赤字更大了。大多数政策制定者都对美国继续支持其经常帐户赤字那种表面上的轻松有点惊奇。
当然,赤字会累积成为不断增长的对外净债务,会导致维持成本的 不断上升,因而它不可能无限地持续下去。看到美国人的债务越来越多,外国投资者终有一天会退缩的,即使在美国的投资回报率依然相对较高,他们将会改变自己的投资组合。除此之外,美国人解决其国内失衡的努力,推测起来,也有助于其摆脱经常帐户失衡。
不管怎样,经常帐户恢复某种平衡需要一个范围广泛的互动过程,涉及到商品、服务和收入在一个国家的居民与世界其他国家的居民之间的生产和分配。这一过程的结果则完全取决于国内与国际的产品和资产价格,包括利率。
美国与外国货币之间的双边汇率格局对于经常帐户平衡似乎尤其重要,尽管汇率同时也受其他价格的影响。我后面将会指出,一个经济体如果包含着刚性因素,这些价格和数量对新变化的反应就会比较缓慢,经常帐户调整的过程,除了影响商品和金融资产价格之外,也更有可能对产出和就业水平产生负面影响。
美国经常帐户赤字在过去十年的增加过程,看起来伴随着一次明显的全球化新阶段,其特征是,美国的生产率出现了大幅度加速速度,而经济学家所说的本国偏见(home bias)则在下降。简而言之,本国偏见就是一个人尽管面对着国外的比较优势或绝对优势,却依然在本国投资国内储蓄的狭隘倾向。本国偏见的下降表明,储蓄人越来越多地跨越国界投资于外国资产。美国生产率的提高吸引大量此类储蓄投资于美国。美国相对于外国较高的生产率增长速度显然造成了在经过风险调整的预期回报率、因而是在对美国资产的需求方面的差异。
本国偏见意味着,地理上更临近的投资机会只需要较低的风险补偿;投资者熟悉该环境,在他们眼里风险就比投资于遥远的、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更小,即使客观地说,那里具有比较投资机会(comparable investment opportunities)。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半个世纪中,有大量本国偏见的证据。国民储蓄天然地转换为国内投资。由于一国的国内储蓄和国内投资之间的差大体上就等于该国的经常帐户盈余,因而,外部失衡是较小的。
但是,自90年代开始,本国偏见开始明显下降,这是解除资本流动限制及信息通信技术发展的结果,后者有效地缩短了把全世界各个市场分开的时间与距离。这些技术领域的巨大改进要拓宽了投资者的视野,他们认识到,到外国投资的风险比以前要小了。
因而,在占有世界GDP总额的五分之四国家中,国民储蓄率与国内投资率之间的加权相关性系数,从1992年的0.97--自1970年以来一直在这个水平徘徊--下降到去年的0.68(估计数)。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国际贸易占GDP的比例也确实在上升。但是,在90年代中期,这种上升主要是各个国家的进出口增长的结果。只是在过去十年,不断增长的贸易才伴随着美国越来越大的贸易和经常帐户赤字之出现,与此同时,我们的很多贸易伙伴的对外盈余总额在不断扩大,最近尤其包括中国和OPEC国家。
经常帐户盈余越来越大的离散度,与国内储蓄和投资比例之相关程度的缩减有密切关系。显然,假如每个国家的国内储蓄正好等于国内投资,所有的经常帐户都处于平衡中,这种盈余的离散度就是零。因而,经常帐户盈余要求国内储蓄与投资之间的相关性--它反映的是事后可以分析出来的本国偏见的水平--小于1。
当然,本国偏见只是决定一个国家实际储蓄了多少、该储蓄或外国储蓄的多大部分被吸引变成国内投资的几个因素中的一个。除了全球投资者事前的平均本国偏见倾向之外,国内储蓄与国内投资间恩人差--也即经常帐户盈余--是由对外投资相对国内投资的预期回报率所决定的,也是由一国相对于它国的储蓄倾向决定的。
事实上,所有这些因素同时决定着国内储蓄者走出他们的边界、净投资于外国资产、从而增加经常帐户盈余、为其他国家的经常帐户赤字提供资金的幅度。
原文:Remarks by Chairman Alan Greenspan
International imbalances
In November 2003, I noted that we saw little evidence of stress in funding the U.S. current account deficit even though the real exchange rate for the dollar, on net, had declined more than 10 percent since early 2002. Inflation and inflation premiums embedded in long-term interest rates--the typical symptoms of a weak currency--appeared subdued, and the vast international savings transfer to finance U.S. investment had occurred without measurable disruption to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markets. Two years later, little has changed except that our current account deficit has grown still larger. Most policy makers marvel at the seeming ease with which the United States continues to finance its current account deficit.
Of course, deficits that cumulate to ever-increasing net external debt, with its attendant rise in servicing costs, cannot persist indefinitely. At some point, foreign investors will balk at a growing concentration of claims against U.S. residents, even if rates of return on inves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remain competitively high, and will begin to alter their portfolios. In addition, efforts by U.S. residents to address their domestic imbalances will presumably contribute to a move away from current account imbalance.
In all instances, a current account balance essentially results from a wide-ranging interactive process that involves the production and allocation of goods, services, and incomes among the residents of a country and those of the rest of the world. The outcome of the process is reflected in the full array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product and asset prices, including interest ra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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