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就这样归来

2014-12-24 16:37:27

  通裕路作为这座城市的南北高速走廊今天倒是顺得惊人。

  “奥迪”的奔驰速度很快就开到了每小时120公里——公告牌规定的上限。

  于是它又超过了一辆货车。离杨泽的网吧又近了。

  可看到车皮上的“中都钢铁”四个字,赵凯风只好又放慢了速度。

  因为在回忆的冲击下,理智也不得不让位了。

  妻子正在后座上逗孩子呢。

  “25号”说来就来,赵凯风已是望眼欲穿。似闹钟般准时的,还有赵扬。中午12点,手机上果然出现了他的短信:“12点30老地方见,午膳自行解决。任务:见老刘。”

  中都钢厂是古都“八大上市公司”之一,各种规格齐备的螺纹钢系列产品是它的拳头产品,更有着“亚洲最佳”的美誉,作为50年代苏联重大援建项目之一,直角式的厂房和宽大的内部空间还保留着那个年代里意气风发的痕迹。

  以前赵凯风只是坐公交车时路过城北玄武山麓几成卫星城的钢铁基地,而刘任午的名字和形象也只在报纸上、电视机里见过。可今日得见真人,还是让他不由得紧张了。

  如约来到老地方,是满脸微笑的赵扬:“小赵,不,Brian啊,你今天下午有没有请假?还有,忘记问了,现在建筑业还景气不?”

  这个问题多多少少让赵凯风有点不知所措了,“水泥搅拌机管理员”恐怕连“建筑业人士”的边都没挨着。所以在踯躅了0.01秒后,他腆笑着答道:“请假是一定的,景气度嘛,还是老样子。”

  “哦,建筑业虽然辛苦,可是有钱,一份辛苦一份钱,比金融好,金融业经常是十分辛苦倒贴钱。行了,不和你扯了。”赵扬的玩笑开了一半,就等来了“253”路。此举十分出乎赵凯风所料。赵扬这样一位叱咤过金融风云的人物拜访“老朋友”竟然选择两块钱一张票的公共汽车。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中都钢铁厂门口,已是1时20分。搭上厂区内的“钢八路”穿过堆填场、冶铁二车间、火车站、转炉车间、后勤中心、冶金研究所才是行政中心。像所有旧时无所不包的单位一样,中都钢铁除了火葬场外,一切该有的,都有。赵凯风在“钢八路”上看到,和想象中浓烟滚滚、烈火熊熊的热火朝天情景不一样,不少高炉的火熄着,车间也停转了,路过专用线车站时,还看到帆布下一堆又一堆待运的产品积压着。

  “哎呀,金融海啸都刮到这里了。”赵扬感叹道。

  行政中心是一栋三层红砖小楼,楼旁几株枫树已经红遍,竟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了。两位赵先生和门卫说明来意后,自是一路绿灯,不一会,“中都钢铁集团副总经理室”便映入了眼帘——到地方了。

  “请进,门没关。”在领路的前台小妹敲门后,里面传出有力的声音。

  进门可见是长长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文牍、书籍,靠窗的檀香木桌后坐着一位颇有精神的老者。一看到来客,老者立刻离开藤椅,一双大手既硬朗又有力,握得人虎口生疼。

  谈话的主角自然是两位年龄加起来已超过100岁的人。

  “老赵,没想到我们还有第二次握手的机会啊!”

  “世界上很多事情不就是讲个缘字吗?钓鱼台匆匆一别,没想到就是15年了,光阴似箭啊!”

  “光阴似箭,催人老。这位小年轻啊,赵总当年可是大人物,30岁出头就是国际财团的首席期货交易员,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强多了。哈哈。”老刘不愧是老刘,保持气氛活络又不冷落任何人做得十分到位。

  于是,受宠若惊的赵凯风更是坐直了身子答道:“哪里,我才刚刚毕业,要多向老一辈学习!”应该说,“刚刚毕业”一年。

  “你看,你看,现在的小年轻真会说话啊!哈哈!”

  “这位嘛,是小赵,我在证券公司认识的,水平很不错。”

  “哦,后生可畏啊。小赵啊,你们赵总,还有斯坦因?摩利投资银行都是中国期货、物流的有功之臣啊。尤其是赵总。当年我还在物资部,专门抓期货这一块,很多问题不懂,是赵总把LME认证仓储制度介绍来中国的。还有,我们华中最大的几个工矿铁路枢纽工程,也是斯坦因?摩利牵线搭桥融的资,不然的话,哪有今天这样成规模的钢铁现货市场?”

  “哪里,哪里,谬赞了!没做什么,真不好意思,今天只叙旧、吹牛,行不?”

  “好,好,好,就依老赵的意见,吹牛,不谈工作。”

  在不着边际的闲扯里,小年轻赵凯风才明白,赵扬的过去远比想象还真“牛叉”,至少在刘书记看来是如此。至于这位副部级央企的副总亦非等闲之辈,按他的话说,人生是“始于中钢,终于中钢”,尽管其间上过俄国,下过海南,爬过雪山,坐过京城。

  当然,完全不扯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茶过三刻,刘任午突然问道:“现在你也看到了,全球经济萧条一来,上半年的订单撤了一半,生产出来的货只能堆在专用线车站日晒雨淋。特别是螺纹钢,价格下跌严重,都落到每吨2900多元了。比成本价都低了600元钱。你觉得以后价格还会不会再跌?”

  “这场经济萧条是全球近20年的宏观经济扩张的另一个结果,树不会一直长到天上,有了春天和夏天,就自然有秋天和冬天。在二战后补偿生育高峰一代人进入老年的时候,市场扩张期欠下的债务就会成为危机,最终导致这场调整的到来。比如2007年市场见顶正好与二战后补偿性生育高峰的1947年生人进入退休年龄重合,这就说明全球未来经济增长恐怕会进入长时间的还债和调结构周期。”

  说到这里,赵扬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讲了起来:“至于中国钢铁产业,我虽很久没接触了,不太了解,可是我知道,现在国外认为其产能过剩率接近40%。以前是靠大量政府工程和超低利率信贷维持这些企业的扩张,而‘四万亿’的推出一方面是加剧通货膨胀,另一方面是把以后的工程都提前到这两年来做,所以我认为钢铁价格现在接近底部,低价抛售库存同时,可以加紧检修,而且内陆地区的基础建设补课也肯定会成为这轮投资计划的重点。毕竟有那么多农民工返乡,也会把沿海大城市的一些东西带回去,包括高楼大厦,适当开辟那些地方的市场也是可以的。但是贸然再上产能就有些危险了,做好差异性品种、高技术钢铁构件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三年以后钢铁行业爆出巨额亏损是非常可能的事。”

  赵凯风看到,老赵讲起这些话时更像是找到了机会在独白,全然没顾及刘任午眼里的迷茫和不时左顾右盼的姿态。

  即便如此,刘任午还是非常高兴地回应道:“您说的这些,非常受用,我记住了。回头是应该组织业务员向西部、北部地区调查市场、发展业务了。”

  此时,窗外日头已经偏西。虽然对方再三表示“吃了工作餐再走”,可赵扬却一个劲地不停推脱,以致搞得赵凯风也有些不悦了:摆在眼前的大吃大喝都不要,岂不怪哉?不过,补偿不是没有,刘任午那张印着“镰刀锤子”的副部级名片还是一人一张。如果卖给证券公司,这条信息1000块钱都是便宜的。

  “为什么不留下吃饭?”坐在“钢八路”上,赵凯风不禁小声地问起来。

  赵总同样小声地答道:“呵呵,你想想,从钢城回主城区的公交车最迟是晚上8点,如果吃饭把时间错过了,我们不就得走路回去了吗?今天带你来,就当是见见世面了。”赵扬拍了拍赵凯风的大腿。一路无语。

  所幸的是,赵总掌勺的晚餐比上次要丰盛得多。席间,赵扬谈得最多的,却是“Brian,你真是棵金融好苗,如果不回去就太可惜了”。

  赵凯风听了,并没有立刻答话。

  赵扬见了,自斟了一杯,摇了摇头说:“我也知道你很诧异我为什么做了厨师还重返期货市场,主要还是经历了那样的人生以后,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数据、那些事件。思维不是机器,不能想关就关。在海元证券时,我看到大势都是跌,没号召大家买股,搞得上峰很不满意,上任一个月被裁。如果是美股,我早就开始让大家锁仓或者顺势跟空了,赚起来还不是哗哗的?手续费收入同样少不了。在这点上,期货就比股市灵活。”

  期货可以做空,赵凯风在大学时就知道,可听赵扬这样一说,也提起了兴趣,赶忙给老师添了杯洛神芒果:“你也说得没错,我就是上了工地,脑袋里想的也是怎么把以前熊市时客户亏的钱给扳回来。如果做期货是涨跌都能赚,我倒想试试。”

  “好,明天你就结清那边工资,到我们公司上班吧,底薪也许比较低,初来是1700,但是单笔手续费提成我们对半分,你看怎么样?咱们好好再搏一次!”赵扬举起了杯子。

  赵凯风嘴上说“考虑一下”,但心里却也打定了主意:大学生,好歹也是靠知识吃饭,至少期货的知识含量比开水泥搅拌机高!

  与赵扬同时举杯的,除了赵凯风,还有另一个人,不过他正在地球的另一端。那里是纽约希尔顿酒店顶层的露天早餐会。

  “15年前,我刚刚来到华尔街,很多人都纳闷地表示,一个研究东方象形文字的前情报员能做什么?12年前,国际铜期货被日本人大量买入时,一个小小的交易员助理为什么敢在次要账户布局空单?10年前,东南亚奇迹如日中天,我为什么能够撰文指出这是一个金字塔销售游戏?而在8年前,我为什么把疯涨的美元指数压在121点?现在,我经历了一年的爆仓边缘的挣扎,在CDS整体坍塌中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由斯坦因?莫利资产管理部举办的酒会上,泰瑞?耶戈尔略带日耳曼口音的发言格外响亮。不过,如果算上今年以来旗下三只对冲基金平均三位数的收益率,可以讲,他的表述并不轻狂。

  “请问这位先生,您的下一个狙击目标是什么?可以略示一二吗?”一把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这是个好问题。正如诸位企业界精英看到的,从2001年开始,大宗商品步入了前所未有的超级周期,玉米价格涨了3倍、铝价涨了4倍,铜价涨了5倍,石油价格更是涨了12倍。是什么原因呢?”

  “新兴国家的需求大涨,还有美元的持续贬值。”不知是谁插了一句。

  “这是正确答案,但不精确。”泰瑞?耶戈尔清了清嗓子,自顾自说:“要知道,新兴国家里,俄罗斯、巴西、阿根廷、委内瑞拉都是资源出口国。而最大的需求来源则是中国。中国自2003年起,就成了在世界各地大量吞噬物资的‘巨无霸’,再用它那廉价到无法维持劳动力再生产的人力资源成本加工成各种低端的衣服、鞋子、家具卖给发达国家来为世界转移通货膨胀压力。中国是什么?世界的农民工。可这个农民工其实只创造了全球GDP的7.5%,却消耗了全世界50%的水泥、30%的钢铁、35%的铁矿石、20%的铜和铝。2007年,光石油进口就超过了10亿桶。可以说,这只是个靠大量投资、让民众做奴隶劳工的‘经济奇迹’。它如沙上之塔。也许看似坚不可摧的牢固只需踢上一脚便可毁于一旦。”

  “你说得很对,不过类似的预言10年前就有过,可现在中国举办奥运会了,还拿到了比美国更多的金牌。”

  “10年前,我有说过类似的预言吗?有一类预言永远正确,就是‘人总会死’,只不过预言完之后,这个人也许死在第二天,也许死在100年后。前者是正确,后者,恐怕预言家都没等到实现的那一天就先见了上帝吧?”

  于是,大厅里笑声响成一片,气氛立刻轻松起来。

  “请听我说,为什么要沽空中国?中国虽然是一个泥足巨人,可它的产业链最为完整,尽管暂时技术还不怎么高。待中国泡沫破灭后,廉价收购它的企业、工厂、公司将是这个世界上利润最大的生意。作为CIA的前中国组副组长,我每天都上中国的网站,和中国人攀谈,他们的欲望很高,却不幸有一群据说有知识的人骑在头上奴役,这些奴隶主的压榨无所不在,而奴隶主维持其统治的最大秘密,就是让奴隶还有一个能够赚钱的、每天都比昨天好的幻梦。可在人口红利转向,美元见底的现在,幻梦就要醒了。一百年前,《纽约时报》曾经热情地憧憬过‘觉醒的中国’为世界进步带来的利益。可现在中国的奇迹并不是觉醒,只是疯狂地燃烧,然后很可能成为一团沉寂的焦炭。”

  “作为您的老投资者,我一样和中国打过很多年交道,我见过你说的事情,每一件都是事实,可你要知道,1929年,大萧条前夕,一直在沽空股市的哈佛大学经济学家们改变了看法,于是在你母校历史上留下了非常大的笑柄。有时候,损失多了,一样会影响理性的判断。投资第一、第二、第三重要的都是注意风险。”

  “呵呵,扎姆斯先生,从1998年开始,我们的友谊就一直在持续。可我这次仍然要直言了,去年是谁在CDS猛涨,我们还在浮动亏损时就说要撤资,今年盈利之后又说要加大投资的?”

  “好吧,看在上帝的分上,我们还是谈谈具体交易策略吧?”

  要知道,若不是“莫利长短策略基金第三期”给他带来的5532万美元盈利,威?廉??扎姆斯的“紫狼”共同基金投资有限公司今年就得录得一个大大的负数收益率。在华尔街,金融公司“交叉持股”司空见惯。

  “如果说在目前上证指数跌至2000点以下,市值仅有17万多亿元人民币时再去做空,那显然是一件蠢事。中国政府及其依附者掌握着那个社会上的绝大多数资源和机会,他们在慌不择路时,在失业率剧增、破产企业成倍增加的情况下会像我们这里的直升机大本一样,拼命印钞票,把股市炒上去。但是我们得注意,中国以前就在银行业里积累了巨量隐性坏账,特别是在一些国家重点项目里,比如钢铁,都是靠极为宽松的信贷支撑这个极为低利润的行业。如果银行坏账危机爆发,中国政府自顾不暇时,各类企业资产就将在股市上遭遇超级惨烈的抛售,这就是我们全面收购便宜货的好机会。”

  “您的意思是先一起沽空中国明年上市的钢铁期货,诱发银行业危机,再去全面收购企业,这就等于从一头牛身上剥两层皮吗?”有人说。

  “没有错,贪婪是华尔街最大的美德,贪婪,对吧?哈哈!”

  “哈哈哈哈……”笑声再度响成一片。

  辞职和入职一样顺利,填上申请单,便把账结清。和来时不同的是,裘总和看门老头却亲自将赵凯风送到工地门口那分分毛毛的10元散票也还到了他手里。

  “祝贺你又一次找到人生的新方向,大学生。”

  这次再听到“大学生”三字,赵凯风却不好有点意思了:“来到工地以前总以为大学生有多了不起,现在才知道就那么回事,很多东西不懂,就得好好学,很多事不会,就得好好干,先埋头,后抬头嘛!”

  “好,有你这话,我看你将来是个有出息的人!”看门老头一拳砸在他的肩上,沉甸而厚实。

  来到公司,赵凯风发现,正如昨夜一言为定的,赵扬早已西装革履地坐在玻璃门后的前台上,看来等的时间已不短了。

  “现在是8点52分,离中国期货市场开市还有不到8分钟了。”一边说,赵扬一边将未来的“赵总”引去交易室。

  交易室里,是两排各八张向壁带屏风的电脑桌,塑料薄膜还没拆的转椅齐整整地插在桌下。每台桌上一部电脑、还带耳麦,屏幕都是刚刚流行的?16∶9?液晶显示屏,崭新的。可见投资赵扬的人还真是不惜血本。

  来到会议室,椭圆会议桌只见靠近“主席”处矗立着一座高高的黄色木台,好像中小学常见的“教坛”。“教坛”后面是加高的红木凳。只不过,台子上内嵌式电脑显示屏还是传统的CRT彩显。赵扬轻轻按住屏幕旁边的“降幕”按钮,一幅宽宽的银幕就在交易室的另一侧墙边落了下来,看来这台电脑真正的显示屏是投影仪。

  “你试一试,整个房间的长度是8米,银幕用来看‘自选股’、看线图,显示器用来写报告、做计算,教坛可以带出去做报告时用,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吧?”赵扬有些得意了。

  待到投影仪预热完毕,离开市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分钟了。只见“上海期货交易所”一栏下,各个交易品种的背景色都在或红或绿的变化,价格则在反复跳空。这是盘前交易阶段,9:00,将是真正的开市,搏杀即将展开。

  此刻,赵凯风才发现,赵扬也没再说话,而是像周一升旗仪式时笔直矗立在操场上的小学生等待着国旗的升起。只是,没有红领巾,也没有“少先队礼”。终于,背景色消失了,价格自由跳动了,成交量三三两两地增加,开盘了。

  沪铜每吨55201元,挣扎得有气无力;沪铝每吨15510元,似乎有触底反弹的迹象,沪锌14060元/吨,同样是摇摇欲坠……对此,赵凯风不禁说:“我记得上海期货交易所都是有色金属,现在好像因为雷曼倒闭、世界经济危机,有色金属都没什么‘劲’,好像还要下行。对吗?”

  “如果从盘中单位时间价格变动的规律结合买卖单来看,有色金属是没什么招架之功,市场情绪都不太有心做多,当然,中国市场还是跟国际市场的,你来看看这个。”话音刚落,赵扬就走到教坛,噼啪按了几个键,把屏幕切换去了“LME3个月电解铜”。

  赵凯风发现,LME铜期货价格变化情况和刚才看到的沪铜0812合约K线很是相似,也走到了各条均线之下,似乎即将坠入万丈深渊:“我看国际铜价和国内铜价都差不多,起码趋势上好像八九不离十。”

  “对,因为国际大宗商品全世界哪个国家都要用。所以,这个市场是一个世界市场。而上市公司在A地上市,在B地如果没有业务的话,B地的人完全可以把它当做另一个星球的事。”

  “对。”虽然这些道理在大学里学习“证券投资入门”时老师就已讲过,可和面前这位被市场培训出的师傅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本质清晰呈现的本领来比,孰高孰低自不待言。

  于是赵凯风趁热打铁问道:“中国对国际大宗商品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影响呢?听人说,这轮大宗商品牛市基本上是中国炒作和美元贬值引起,你们国外是不是也这样看呢?”

  “越来越觉得我没看错你,以前虽然在证券公司就看到你盯期货行情,没想到你还能想这样深。说实在的,美元指数代表的是全球资金跨国流动的风向标,要和实体经济结合起来看,比如过去30年,全世界资金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前铁幕国家流动,所以在表现上就是美元、英镑、欧元这些发达国家货币汇率越来越低,当然,美元下滑幅度会是最大。还有就是大宗商品需求量上涨导致价格的上涨。美元汇率下降,80年代中后期也有过,但是国际大宗商品价格那时没在涨,现在美元指数跌,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涨得更凶,就是这个道理。”

  “哦。这些东西从来没人和我讲过,没有哪个老师能讲得像你这样透。”

  “哪里,哪里,其实都是一些只言片语的悟道。”赵扬摆摆手,示意赵凯风别再恭维了。然后找了一张转椅,缓缓坐下了:“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中国期货市场是休市。一休便是七天,可国际市场整个星期都在交易。如果你选策略,会怎么做?要不要做个‘簿记合同’回来验证一下眼光?”

  “什么是‘簿记合同’?是不是模拟交易?”

  “哦,是的,没错,就是现在你们网上说的‘模拟仓’,要知道我们当年都是在本子上写策略,然后回来计算交易盈亏。现在有模拟交易就方便多了。对了,模拟仓在哪找得到?”

  于是赵凯风稍微搜索了几个网站,便把“闪电手”的模拟交易软件装上了电脑,紧接着在55210元/吨的价位上,做了一手“卖开仓”。

  一家公司光有领导是不够的,招兵买马不可或缺。于是,“四海期货中都营业部诚聘业务精英”的广告立刻贴满了同城网站,至于“资格证”要求,只能是一句“包教、包通过”。当然,“有期货从业资格及经验者”仍然是要“优先”的。

  

本文摘自《期货往事》


   2008年8月,海元证券中都分公司前客户经理(业务员)赵凯风因误信朋友杨泽,将裁员补偿款投入传销公司以致血本无归。为筹集回家路费,他只好来到翠溢庭园工地打工,却遇到看门人老伍刁难,所幸来尚集团董事长吴仰恩首肯,方才留下。此时,因与上司发生矛盾而辞职的陈思雅正在出租屋和人才市场间徒劳奔波,师范大学毕业生潘美晴则在一家号称”国际期货“的诈骗公司里和香港老板斗智斗勇,曾任全球顶级投行斯坦因•摩利首席商品交易员的赵扬刚刚说服四海期货总裁——老同学白春于中都开办营业部……期货,让彼此平行的命运线找到交点,风驰电掣的金钱游戏里,是一幕幕荡气回肠的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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