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到过曼哈顿的人都知道,此地的行人很少注意红绿灯。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闯红灯穿越马路。而且他们全都当着巡警的面这么做,因为他们知道,虽然法律要求遵守交通规则,可事实上很少有人吃罚单。反之,在罗马,警察照规定给乱穿马路的人开罚单,所以该市闯红灯的人相对较少。这一差异的原因何在呢?
纽约和罗马两地的交通状况,存在一个显著的差异,这一点大概有助于解释执法上的不同。在纽约,基本上所有道路上行驶的都是汽车和卡车。如果行人窜到汽车前面,他很可能会受重伤甚至死亡,但不会给汽车司机造成什么身体伤害;反之,罗马的大多数道路上穿梭着自行车和摩托车。在罗马乱穿马路的行人,伤着自己的可能性比在纽约低,但伤着别人的可能性相对更高。
最后,罚款方法上的差异,似乎和税收政策的差异存在着间接关系。意大利的油价高,汽车税高,街上骑自行车和开摩
托的人比纽约多,所以,必须对乱穿马路的人严格执法。
对有害行为多征收1 元钱的税,就可以减少对有益活动征收1 元钱的税。由此形成的收入不仅可以减少联邦赤字,还能减少高度累进性的工资税。毫无疑问,减少联邦赤字和工资税不仅可以刺激就业,还能帮助低收入家庭享受对有害行为征收的税负。
当然,我们还需尽可能削减浪费性的政府开支。不过,军费开支和石油公司补贴却逃过了近期的预算削减项目,同样避过一劫的还有因毫无实效而臭名昭著的乙醇补贴项目。这样的项目还值得细查。
不过,不合理的费用削减政策反而会适得其反。比如说,推迟公路维修只会导致未来更多的交通事故,因为维修工作的拖延必然会导致将来的维修成本大幅上涨。
对有害行为征税是筹集资金的最优途径,这些资金可用来削减赤字。只有那些认为人们有权侵害他人利益的人才会强调,这种税收会侵害某些人的权利。不过,既然税收会让整个“国民经济蛋糕”越做越大,那些反对的声音自然也就无足轻重了。
至于新设税种,则应在经济恢复充分就业之后逐步实施。不过,即使联邦税已降至20 世纪50 年代以来的新低,只要我们的领导者还坚持“所有税收都是罪过”的观念,就不可能指望他们会采取措施调整税制。
按照这种思路改革税收政策将会更好地鼓励有益活动,限制有害行为,而两者都将增加我们的可支配收入。在无需牺牲任何人合法利益的前提下,我们即可创造更多的收入,这些收入足以削减政府债务,让很多年久失修的公共设施焕然一新。
当然,这样的断言有点贸然。不过,就像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它完全符合绝大多数人认可的逻辑和依据。对于任何一个社会,只要能更清楚地认识各种侵害他人利益的行为,并以更智慧的手段加以制约,就会有大把的钞票随之而来。
本文摘自《达尔文经济学》
《达尔文经济学》描述经济社会中的竞争远比斯密更为透彻与准确,同时其结果影响深远。如果你认为你一直生活在斯密的世界里,而不是生活在达尔文的世界里,这是很危险的,因为这将让你无法意识到:竞争有时只会让事情像“军备竞赛”一样越来越糟糕,而根本无法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