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罢免后,德R26;阿格索一直隐居弗兰尼斯的乡间别墅里,整日里埋首研究哲学。纵然日子过得清苦,身心却是十分愉悦的。慢慢地,他也就淡忘了朝廷里那些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约翰R26;劳和摄政王的一名家臣德R26;康弗朗斯骑士奉命乘邮车赶赴弗兰尼斯,恭请这位前财政大臣回巴黎,德R26;阿格索的朋友们也竭力请他再度出山。虽然是在约翰R26;劳手下任职,但他却很大度,表示愿意为国家的稳定助一臂之力。
德R26;阿格索一到巴黎,5名议员就同财政事务委员一起商讨起如何恢复公众信心。6月1日,又一项命令被发布,废除此前颁布的“任何人拥有的硬币数额超过500里弗,就以犯罪论处”的旧法令。新法同时规定:公民有权拥有任意数额的铸币。为了回收以前发行的旧钞票,政府以巴黎市一年的税赋作为担保发行了25万份新票据,票据每张价值10里弗,年收益率为2.5%,这次被回收的旧币在市政府门前被公开烧毁。
6月10日,银行重新开张,这次它已拥有足够的银币来兑换纸钞了,这些措施效果显著,几乎所有的巴黎人都急忙赶到银行,把他们手里的小面额钞票兑换成银币。随着银币越来越少,银行只得改用铜币支付。没有人抱怨铜币太重,一些可怜的人们背着沉甸甸的、装满了铜币的包裹,汗流浃背地穿行在大街小巷,而包裹里装着的不过是兑换来的50里弗铜币。
银行的周围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挤踏而受伤。7月9日这天,人群异常的密集而喧哗,为了防止意外,驻扎在马萨林花园门前的警卫关上了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愤怒的人们隔着栅栏朝卫兵扔石头。士兵们被激怒了,声称如果再不停止攻击,将向人群开火。恰在这时,一名卫兵被石块击中了,血顿时涌了出来,愤怒的士兵举枪就向人群射击。一个人当场被击中身亡,另外一个人身负重伤。一场骚乱眼看就要演变为流血冲突,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人群随时都会向银行发起猛烈的攻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马萨林花园的大门再次打开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出来,枪尖上的刺刀闪耀着阴冷的寒光,虎视眈眈地逼视着人们。原本群情激奋的民众们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以呻吟和欷歔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8天后,人潮更汹涌,银行门前被挤得水泄不通,当天竟有15个人被活活挤死,公众的愤怒之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他们抬着3具尸体,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花园前进,渐渐地,汇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最后竟形成了一支七八千人的游行队伍。他们想以此向摄政王显示:他和约翰R26;劳的行为给整个法兰西带来了多大的不幸。
约翰R26;劳的车夫当时正好驾车停在皇宫的院子里,他性子鲁莽,听到人们咒骂他的主人,顿时感到热血上涌,于是就高声回敬道:“你们这帮人都是无赖恶棍,活该被绞死!”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暴怒的人们立即朝他扑去,他们以为约翰R26;劳也在马车上,就把马车砸得粉碎。这位糊涂莽撞的马车夫拼命挣脱重围,勉勉强强保住了一条小命。
与此同时,议会正在紧锣密鼓地举行会议。当听到外面沸沸扬扬的吵闹声后,议长走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当他告诉大家约翰R26;劳的马车被人群砸成了一堆碎片的时候,所有的议员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大声欢呼。
本文摘自《通胀时代的生存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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