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南药厂立刻对诉讼作出了明确答复。这家公司申辩道,在当时的计划经济体制下,政府强迫他们生产兴奋剂,并且在未提出警告的情况下交给运动员使用。如果当初接近1 万名服用过这种药物的运动员都向它索赔,公司无疑将面临破产的压力。于是,耶南药厂最终不得不作出强硬的回答:“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法庭上见。”根据国际以及德国国内的已有案例,耶南胜诉的机会并不小,所以法律途径对他们而言的确是一种选择。于是他们对自己说,我们可以这么做。
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另一边,美国密歇根大学医疗与健康系统(UMHS) 在安娜堡市(Ann Arbor) 拥有3 家医院、1 所医学院以及其他一些医疗机构。2001 年,由于医疗环境的逐步透明化,越来越多投机主义的患者和律师想通过敲诈从大公司赚到好处,UMHS 和其他许多医疗企业一样,开始被足以使自己破产的医疗法律纠纷缠身。UMHS 意识到,尽管他们已经采取一切措施减少事故率,仍然无法避免一小部分的医疗诉讼。那一年,他们花费了大量时间在法庭上打官司,另外还用了1 800 万美元为260 例医疗事故做庭外和解。
当公司管理层决定着手减少潜在的医疗事故责任时发现,他们没办法降低那些导致患者死亡或截肢的事故的几率和赔偿数额。于是,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后果不那么严重的诉讼上面。比如,某位医生忘了在手术后对有癫痫病史的患者采取必需的防痉挛措施,然后患者在洗澡过程中抽筋摔倒,碰破了头,不得不缝针,这位患者便很快就会把医院告上法庭。在这样的案例里,UMHS 的管理层反问自己,他们应该做点什么?
继续跟患者在法庭里搏斗是一个可行的选择,但UMHS 的做法却截然相反,他们鼓励医生们勇于向病人认错。利用已有的医生-患者互动教育项目,他们进行场景培训,帮助医生们了解,在类似这种轻微医疗事故出现时,他们应该用怎样的方式迅速站出来,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误。现在,当医生偶尔再犯忽视病人癫痫病史这类错误时,他们当场就会承认错误。当UMHS 宣布这个与耶南药厂做法南辕北辙的举措时,所有人都觉得可笑,认为他们放弃法律途径的做法是自暴自弃。
在当前这个联系空前紧密的世界里,当所有人都能在一瞬间得知你的所作所为时,他们不会用What 作为衡量你的标准,而是How 。他们不会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你打官司,而是会注意到你打官司时的一举一动。如果耶南药厂和UMHS 是两个人--你的同事或者生意合作伙伴,你对他们的看法当然会影响到你与他们打交道的方式。所以请回答下面这个问题:
根据上述的一系列事实,你对这两家公司产生了怎样的印象?你是否认为耶南药厂是用理性的、慎重的、在法律上有根有据的手段来避免公司破产的风险,而UMHS 一定是毫无法律头脑,在事故刚发生时便先承认了自己失职的蠢货?你是否认为耶南药厂采取了非人性化的法律手段,逼迫消费者遇到可能的医药纠纷时也不得不诉诸法律,而UMHS 拥有高尚的价值观,把患者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潜在的诉讼损失摆在第二位?
本文摘自《方式决定一切》
在HOW时代,不仅要“放手去做”,更要“正确的做”“遵从规则”已过时,“超越规则”是杀手锏不仅考虑“能够做”,还要学会“应该做”
安然、AIG、三鹿奶粉、国美等,接二连三的公司丑闻突然间让我们发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能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可以说,信息技术催生了“透明文化”,同时也宣告了全新的“HOW时代”的到来。
《HOW时代》提出了颠覆性的观点:
HOW比WHAT更重要 在透明文化盛行的今天,产品和技术(做什么)极易被复制,而正确的方式(怎样做)才最具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