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从城市吹到农村,当时的社会,工作机会变多了,人们的消费理念也在悄然发生变化。当时正处在商品奇缺的阶段,几乎贩卖任何商品都能赚钱,如今很多的知名企业家,都是从那会儿的摆地摊、贩小货开始的。而我,一个刚刚从学校走出来的“毛头小伙”,在父亲的熏陶下,在自己“商业理想”的引领下,也成了“小贩大军”的一员,开始了我至今都历历在目的“商业旅程”。
初中毕业后,我就骑着自行车,和父亲的两个朋友,三个人一起出去做收购银器的生意。当时,父亲还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一方面怕我涉世未深被人哄骗,另一方面也担心我的人身安全,所以和两个朋友商量了带我一起出去,这样好有个照应,也希望我多向长辈们学点东西。
但收银器的事情,虽说是两个长辈带我出去的,实际效果却是我做得更好一些。每次出去,似乎我的收获要比他们多一些,收到的银器质量也要比他们好一些。这可能是我家里原本就是做金银器生意的,我跟着父亲学习摸索,有了一点基础;第二我肯吃苦,他们跑10公里,我愿意跑20公里,他们拜访100户人家,我愿意拜访200户人家;还有我的胆子比较大,主见也比较大,自己心里确定了,就敢尽快做主把生意做成;另外就是我比较用心,和别人谈生意讲策略,人多的时候,我就先发一圈烟,然后再和卖家谈价格,这样生意容易谈成,人容易站在我这一边,帮我说好话,哪怕不说坏话也好,不然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一句不好的话我的生意可能就吹了。
收银器的一年时间里,我骑着自行车几乎走遍了周边的乡镇,也去过曲阜、临沂等地。刚好那个年纪是长身体的时候,经常骑自行车几个小时也算是锻炼了,这也为我虽然不算高大却比较健康的身体打下了基础。
我记得在山东曲阜收到过一个德国老怀表,这块表有个银链子,表的里外也有银,德国货的质量就是好,我估计那东西有年头了,还在正常走字,当时我一眼就看上了,摸在手上就知道是真的,就和卖家谈价钱,最后几块钱就买进了,卖出的时候赚了不少钱。
我还记得当时卖过手镯,是铜镀银的,很受农村妇人的欢迎。
关于买卖金银器,还有一件说得上危险的事情。
由于各地白银的价格不同,就产生了很大的盈利空间,记得当时在山东收银币是5元一个,而拿到福建福州去卖给当地的银贩子则是10元一个(福州的银贩子再卖出去则更贵),整整一倍的利润,这是巨大的盈利,虽然当时国家不让跨区域卖,但面对如此之大的利润诱惑,还是有人愿意冒险的。当时,有些贩卖银器的人一次性在山东收2000元,然后去福州卖,一个来回就能赚2000,我感觉这2000元(1980年前后)比现在的20万还值钱。
当时,我父亲和他的合伙人就做过把银器从山东贩卖到福州的买卖。他们把银器贴身缠好,再穿上衣服。从山东坐火车到福州下车,和那里的银贩子接头。如果成功了,就赚一大笔,如果被公安抓住了,则亏一大笔。福州的公安抓得比较严,在火车站看谁眼神不对,看谁闪躲,就查谁。据说当时福州火车站有个“杨‘鹰眼’”,一抓一个准,一般人逃不过他的眼睛。我父亲没有被抓过,可他的合伙人被抓过一次,亏了钱,所以后来他们就不敢去了。
我当时还在上学,没有参与,但听我父亲说起的时候,我就说,“既然福州下火车可能被抓,那就不要从福州下,先坐大巴到江苏徐州,转小巴到南京,再坐大巴到温州,再转车到福州周边的汽车站,然后下车骑自行车到福州,这样就不会被公安抓到了,即使公安查,拿出车票给他看,也看不出是从山东过来的。”不过我父亲因为亏了一次,就没有再参与了。
本文摘自《一个农民的亿万传奇》
“市场运动遵循天道规律,价格趋势源于供求动力”,这是傅海棠先生做期货的核心观点和具体操作的指导依据。这明显高于目前期货市场绝大部分的交易哲学、投资理论和操作方法。
傅海棠先生的人生故事,还有着很强的激励意义,不单是对六七亿农民,对所有进行投资和想要进行投资的人,甚至对所有奋斗中的人,都有很大的借鉴意义、激励意义。
他的操盘方法、投资逻辑、经济思考也很有价值,体现了他的独到思想、实干精神和讲究实效的出发点,不愧于他“农民哲学家”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