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政府成立了一个法庭,专门负责审理财政部门在后来那一段动荡时期内出现的营私舞弊行为。一个名叫法奈特的大臣和克莱门特神父,以及他们手下的两个职员,纷纷卷入侵吞公款投机诈骗的丑闻中,据调查,涉嫌投机的金额达100万里弗。两个主谋被斩首示众,两名职员则被判绞刑。后来,这两人又被减轻为在巴士底监狱监禁终身。无数的欺诈案也被连根揪起,当事人视情况被处以罚款和监禁。
前财政大臣德R26;让松,如同约翰R26;劳和摄政王一样,被从内阁大臣的位子上撵了下来,正直的德R26;阿格索随后接任,但他仍保留了“掌玺大臣”的职位,还可以随时出席御前会议。
然而,他认为自己还是远离巴黎为妙,最好是在自己的乡间领地归隐一段时间,但他委实不是那种适合退隐的人,整天愁眉不展,满肚子牢骚,性格又喜怒无常。原本他一直患有某种疾病,这回的打击导致他病情更加恶化,不到一年就驾鹤归西了,不料巴黎人对他实在恨之入骨,就算如此也不愿放过他。当给他送葬的队伍向他的家族墓地——圣尼古拉斯教堂行进时,受到一群暴怒的民众围攻,德R26;让松的两个儿子只得离开父亲的棺椁,骑着马落荒而逃,直到跑到一条偏僻的小街上才算躲过一劫。
至于约翰R26;劳,有时候还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重返法国,在一个更稳固的基础上重建法兰西财政的信用。1723年冬天,摄政王正和自己的情妇法莱莉丝公爵夫人围炉夜话时,突然断了气。回法国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约翰R26;劳彻底断了念头,不得不重操起老本行,继续自己的赌博生涯。
因为在罗马屡受债主逼债,他又去了丹麦的哥本哈根。在那里,英国大使告知他,他可以回祖国定居,1719年英国政府就已经颁发了赦令,赦免了他以前谋杀威尔逊先生的罪行。于是,约翰R26;劳搭乘英国海军司令的船返回了英国。
正当英国上下被南海公司肆意妄为的董事们搅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约翰R26;劳的现身意味着很大的危险。为此,他特别提出了一项动议,但却被上院否决了。因为没有哪位上议院议员赞同他那“贵族式”的忧虑,也没有人怀有同他一样的恐慌。
约翰R26;劳在英国住了4年,之后又去了威尼斯长住,并于1729溘然长逝,晚景异常凄凉。
他的兄弟威廉R26;劳也曾帮他一起掌管劳氏银行和密西西比公司,后来因营私舞弊罪被关进了巴士底狱,但法庭始终找不着证据来证明对他的指控。15个月后,威廉R26;劳被释放,并成为一个在法国历史悠久的家族的创建者,这就是法国鼎鼎大名的劳里斯顿侯爵家族。
当法国人对密西西比股票的痴狂臻于极致的时候,约翰R26;劳对最后的成功从来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动摇。他坚信,自己能使法国成为欧洲最富有、最强大的国家。他把自己的财产全部用来购买法国的地产,他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信心。在此前的全民大投机中,他没有置办过任何金银器皿或珠宝首饰,也不像那些不诚实的投机者那样把金银转往国外,所以,当他离开法国时,几乎成了一个乞丐。仅这一事实就可以洗刷掉那些加诸在他头上的恶名。不过,终其一生,不公正的指控始终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平心而论,约翰R26;劳的计划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亚当R26;斯密就在《国富论》等著作中评论道,约翰R26;劳的计划绝不是卑鄙龌龊的计划,如果他能够见好就收,兴许还真能获得最终的成功。
本文摘自《通胀时代的生存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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