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规模优势和密度优势

2013-08-29 08:14:58

  人是高等动物,生物学特性决定了其很多社会学特性。1975年美国哈佛大学生物学教授爱德华·威尔逊出版《社会生物学——新的综合》,揭示了生物的社会属性。北京大学社会学教授郑也夫认为:“生物科学,无疑将对社会学基础理论的重建产生无与伦比的影响”,“生物学的深层的哲学观将极大地改变我们的思想方法。”

  细胞生长分为潜伏期、指数增生期、停滞期。细胞潜伏期与细胞密度密切相关,细胞太少的时候生长速度会很慢,甚至全部死亡,这是因为细胞生长需要一些细胞自身产生的辅因子,若细胞太少,会导致这类因子不足。细胞增加到一定数量,细胞间形成缝隙连接,允许细胞之间的电耦合(比如通过电耦合,心脏的所有心肌细胞可同步动作)和化学通信,细胞功能很活跃,进入指数增生期,每个细胞的“占地面积”也有所缩小。指数增生期持续3~5天后,空间渐趋减少,能抑制细胞的运动,这种现象称接触抑制。当细胞密度进一步增大,培养液中营养成分减少,代谢产物增多,则发生密度抑制,进入停滞期。继而培养液中营养渐趋耗尽,代谢产物积累、pH降低,细胞会中毒,重则死亡。将细胞消化下来,稀释后种植在新培养瓶,细胞又快速增长。但是如果传代过晚,因细胞已受损,传代后细胞也生长不好。也就是说,要让细胞保持完善的功能,需要较高的细胞密度,但又需要有足够的“私人空间”;既有“社会性”,又有“独立性”。

  人口和文明发展也存在类似的规律。当人口很少的时候,很难产生文明。有些边远地区的民族往往因为人口太少而文化落后,甚至人口灭绝。只有当有足够人口数量的时候,有人口密度优势和规模优势才能产生文明。在人口增长到一定程度之后,由于人均耕地减少、土地兼并、吏治腐败等,出现接触抑制和密度抑制,假如不改善吏治、提高农业技术的话,会出现社会动荡、饥荒、瘟疫、甚至战争,人口很难再增加。战后人口又快速增长。新的技术(如农业技术、建筑技术)使得承载人口的空间增加,人口相对变稀了。

  100多年前,恩格斯说过,250万人集中于伦敦,使每个人的力量增加了100倍。人口越多,大家可以共用很多公共的东西,土地、基础设施(水、电、道路、通讯)的利用效率就越高,公共服务越便利,人均公共投资反而越小,同时有利于环境污染的处理。[薛小和:《城市化道路怎么走?》,人民网(来源:经济日报),2000年05月19日,http://www.people.com.cn/GB/channel7/36/20000519/70435.html]

  人口越多,微小的需求也能形成市场,刺激产业化,分工更细,智力资源越丰富,技术优势也就越容易发挥并被所有人分享,产业间会形成产业链,于是就业增加、消费增多。比如说在甲地8个人应聘1个职位,乙地80个人应聘10个职位,比例都一样。但对于求职者来说,在乙地多了10倍的应聘可能性;对于公司来说,甲地8个人可能没有1个合格的,公司只好空着职位,乙地因为有80个应聘者,公司就算不能招到10个合格的,也可以招到六七个合格员工,相对来说乙地就业率更高(对公司和个人都有利),并且在乙地还可以增加1个服务行业人员。这就是为什么加拿大人都愿意往美国跑、小城市的人和企业都愿意往大城市跑的原因。

  企业间相互竞争,迫使企业加强管理、改进技术、提高质量、降低价格,使消费者和企业实现“双赢”。由于人口集中,经济主体间的交往多,资金流量大,也促进了金融市场的发展,银行业、保险业、证券业,便可大显身手。各大行业间的互动性,使城市的经济总量像滚雪球般地增长。[王东京:《看准城市规模效应》,中国城市化网站, 2004-03-07,http://www.curb.com.cn/pageshow.asp?id_forum=001267]

  人口密度效应在交通运输上体现得最充分。人口密度越大,人均交通成本就越低。在同等条件下,一个国家人口密度越大,在单位时间内,这个国家的人均单位货物长距离迁移的距离越短。人口稠密的日本人均铁路只是澳大利亚的1/10(人均建设成本也低),但日本铁路运输更便利,服务质量更好,并且发展起高速铁路。小城市由于人口少,公共汽车的班次少,乘一次车要等很长的时间;大城市人口多,几分钟一趟车。

  娱乐产业也不例外。相同成本拍摄的电视、电影因为观众增加,赚的钱也多。赚的钱多,竞争也就激烈,结果是导演和演员的素质提高,可以花费更多的钱进行娱乐投资。老百姓花费很少的钱就可以看高档次的表演。美国在电影业方面的垄断地位就与其人口数量很有关系。

  旅游业也一样。一个旅游景点要是有大量的游客,就有资金进行景点建设,提高服务质量,游客人均担负的费用就越低。要是游客太少,很多有潜力的旅游景点就无法开辟。

  美国之所以是发达国家中最强大的国家,原因之一是美国是发达国家中,人口最多的国家,在发达国家中具有最大的人口规模效益。现在中国和印度(可能还应包括巴西)在崛起,也是因为有人口规模和密度优势。

  城市化就是尽量利用人口优势。每个国家的都市圈大都是该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一个城市人口达到25万,才能显示出规模效应。而我国两千多个县级城市只有不到20%达到了应有的规模。人口流动就是实力的流动,茅于轼注意到人口流入的地方都是欣欣向荣,而人口流出的地方都是破落败坏。[茅于轼:《大国空巢》序,易富贤:《大国空巢》,香港:大风出版社,2007年。]随着人口大量迁往沿海和大城市,内地将成为老弱病残的基地。今后内地的地级市都难以形成规模效应,更不用说县城了。现已出现民工荒,今后到哪里去找劳动力发展内地经济?

  当然,城市规模过度膨胀,也会带来额外的代价,如交通拥挤,生态恶化等。其实目前这些“城市病”并非不可救药,也不是必然要发生的,而且这些负作用根本无法抵消大城市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人类近两百多年的工业化过程就是不断解决“城市病”的过程,城市也越来越大。比如从人力车、马车到汽车,再到轻轨、地铁,交通大为改观。从柴到煤炭,再到液化气和电,城市的环境承载力也提高了。

  其实现代最严重的“城市病”不是交通拥挤和环境污染,而是超低生育率。由于城市规划的不合理,城市容积率高,人均室内空间和户外空间小,出现了现代意义的接触抑制和密度抑制,房价高,民生压力大,民不聊“生”,日本、新加坡、韩国、香港、台湾地区生育率只有0.9-1.2。

  而美国生育率能够稳定在世代更替水平2.1附近,与城市规划、合理的房价有关。美国人均住房面积是日本的二、三倍,中位房价只是人均GDP的5倍,户外空间也大,每个社区都有公园。即便芝加哥(生育率为1.9左右)这样高密度的大都市,人口密度也只有4000人/平方公里。而美国德州生育率能够稳定在2.3左右,与其住房宽敞而价廉也有关。

  中国正处于城市化加速阶段,但由于严格限制城市土地供应,是以每平方公里超过1万人这种高密度进行城市规划的,北京、上海超过1.5万人/平方公里,其实正在走日本、韩国、台湾那种民不聊“生”的城市化老路,光“利用人口”,不“生产人口”。目前上海、北京即便没有计划生育,也养不起两个孩子了。

  并且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住房的要求也提高,比如中国城镇居民人均住房面积由1978年的6.7平方米增加到2010年的31.6平米;30平米房子的家庭在1978年能够养2个孩子,现在却不行了。美国1950年人均住房面积只有26.6平米,现在超过70平米了。中国现在城市是独生子女家庭为主,但是今后需要主流家庭生育3个孩子,住房面积和设计会与现在大不一样。中国城市今后将面临根本性的改建,但是今后老年化严重,劳动力成本将非常高,城市改建的成本将非常高(如日本和欧洲国家那样),那么今后中国也会像日本、韩国、台湾那样陷入超低生育率的泥坑中。

  因此,中国西部欠发达地区,应该重点建设中心城市,形成人口规模效应和密度效应,增强辐射能力。而东部发达省市,应该借助发达的交通,引导人口向郊区分流(伦敦人口在1939年达到顶峰后开始减少),降低城市的容积率,防止低生育率这一“城市病”,让城市既能生产物质财富,也能生产人口财富。

本文摘自《大国空巢》


  大陆版的《大国空巢:反思中国计划生育政策》持论更温和,内容更精简,数据更扎实,观点更明确,如作者在《大国空巢:反思中国计划生育政策》自序中所言:“从文字来看,香港版去除了一些‘酒糟’,只浓缩为《大国空巢:反思中国计划生育政策》20%的内容,新增了80%内容……香港版里主要用的是自制的‘鸟铳’……这一版添置了一些‘枪炮’(复习了大学和研究生时学过的人口统计学,并向一些人口学者请教,使得方法更符合规范)。”可以说,这是作者的一本心血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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